化雪难封

写作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,快要压制不住了!

十五年后 更新【九】

郭芙自小受母亲溺爱,出门便有大武小武护在身旁,父母也看得紧,极少独闯江湖。嫁给耶律齐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几年才出一次远门,加之被父亲管得严厉,行事也变得就规规矩矩。襄阳无战事时,她日出便起,日落歇息,每天过着单调无趣的生活,曾几何时想过自己会去劫官府的大牢,过一过江湖侠客的生活?

郭芙心里明白,倘若此事传到父亲耳朵里,定会被重重的责罚。她虽说有些害怕,可此时跟在杨过身后,更多的是愉悦与新奇,心下亦隐隐生出向往之意。

二人藏身于阴影处,以轻功跃上高墙,踏着屋瓦前行。郭芙与杨过的内力轻功均相差太大,行不多远便被落在了身后,眼见着杨过从一处屋顶跃至另一处,自己难以跟上,忍不住大骂道:“杨过,你是我相公不是!?”

此时正值子时,大街小巷空无一人,整座城寂静无声,只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梆子声响。郭芙这声吼,吓得杨过差点摔下去,心下暗道:“姑奶奶,你要再喊上这么一句,全城人都要惊醒,这狱也甭去劫了。”怕她又要生气,索性不吭声,返过跃回,左手环过郭芙的腰肢,扶着她向前行去。

但杨过一只手扶着她,两人身子势必紧紧相贴,虽说郭芙身心尽皆泛起一股愉悦之意,可毕竟身为女儿家,杨过也并非真是自己丈夫,心生娇羞之意,便欲用手推开。

杨过道:“做甚么,你是我娘子不是?”郭芙一听这话,也就不再挣扎,伏身在他怀里。

二人跃过几条街,到得重庆府府衙大门口,杨过扶着郭芙提气跃上一堵高墙,踩着墙头向左行,眼见一座大院,才轻轻跃下。

白日里杨过早打听好,这府衙大门的左边便是府衙大牢,右边是差役住所。这府衙大牢里头多有亡命贼匪,因此无论白天黑夜,大牢内外都有衙役看守,在门外有两名,在内有四名,狱门钥匙在门外差役身上。

杨过放下郭芙,从院内拾起几枚小石子,入到大院深处,只见两名衙役持刀立在一扇厚实的板门前,四周多有火炬,照如白昼。

杨过运起内力向前弹出两枚石子,他指力虽不如东邪黄药师,可力量之大绝非一般人能承受住,只听得‘突突’两声,那两名衙役应声倒地。杨过上前搜出钥匙,正要开锁,郭芙拔出那倚天短剑,指着门上那把大钢锁道:“慢着,试试我的剑。”

杨过低声道:“傻娘子,不是我不让你试剑。你把锁头砍出几道切口来,行家一看便知是短剑,咱们再去见那狗官,你兵器往哪儿放?”

郭芙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,嘴上却是不服气:“哪有那么多行家!”杨过也不想与她多争,让出一个身位,说道:“好,你砍罢。”郭芙此时又有些服软,道:“不,你来开锁!”杨过道:“这才是我的好娘子!”拧开锁头,推大门入内,郭芙紧跟身后。

门内四名衙役睡得熟,竟毫无察觉。杨过上前点了四人穴道,搜出牢房门钥匙,向狱中犯人问出孔括的所在,直奔到大牢最深处,开了牢门,只见一个年轻男子遍体鳞伤躺在其中。

杨过将他唤醒,轻声问道:“你是孔括?”

男子答道:“就是我,好汉,你是...?”

杨过道:“出去再说。”背起孔括,奔出大牢,径直回到客栈。杨过将他轻轻放躺在床上,又为他抹了些金疮药。郭芙见孔括蓬头垢面,浑身血污,心头突突直跳,她虽见了不少江湖杀戮,但极少见受刑之人,只瞧了两眼便撇过脸去。

杨过边搽药边道:“孔兄弟,这金创药是你叔父专程为你熬制的,你安心在此休养,过不了几天,伤口便要好转。”

孔括并不识得杨过,道:“好汉,你...你是我叔叔叫来的救我的?”杨过道:“嗯,在下姓杨,你叔叔救了我娘子性命,我怎能不救你?”话刚出口,心道:“啊哟,我不知不觉便真把芙妹当娘子了...唉...”郭芙也是面现娇羞,却不做声。

孔括瞧了二人一眼,便知是真话。他得以逃出牢狱,此时安下心来,两道清泪从眼眶涌出,咬着牙说道:“有些伤口是好不了啦,那狗官怕我翻墙逃走,已命人把我双脚脚筋挑掉,如今我已成残废。不过,任他如何折磨,我也绝不能说出那宝衣的下落。”

杨过听得直摇头,叹道:“孔兄弟,宝衣虽好,怎比得上性命,你早些交出,也能免收这皮肉之苦...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孔括道:“杨大哥你有所不知,小弟我曾偷偷潜入那狗官府中好几次,有一回我伏身在他那大厅的梁上,碰巧有客人来拜会。哪知这二人竟是蒙古大汗的使者,用两件宝贝通贿了狗官,这狗官便伙同丁大全与陈大方诬陷王惟忠将军,致使阆州失陷。这件宝贝一件是绵光玄武宝甲,一件是金镶玉蝉翼匕首,我一时气不过,便偷入府中,盗走宝衣,把它藏了起来。之后再入府中想去盗走匕首,不甚被抓。”长叹一声,孔括又道:“我本意是要将两把宝贝都盗出,再交与朝中忠臣,让他们去告一状,将余晦这狗官满门抄斩,如今我做不到啦,杨大哥,我看,这事只能靠你去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安慰道:“这是什么话,待你伤好后,再去告他不迟。”孔括摇头道:“不,那时已然太迟。况且,那宝衣我已经拿不到啦。”杨过奇道:“为何会拿不到?”孔括道:“出北门直行十里地有座盘龙岭,岭上有一整块巨石,高有十多丈,便是猴儿也爬不到顶端,我将那宝衣藏在巨石上。杨大哥,适才你背我时,便发觉你轻功了得,定能攀上巨石取下宝衣。杨大哥,你拿到宝衣后,交与我叔叔,让他去临安府告御状,这宝衣世上只此一件,唯有蒙哥才有,皇上见了定然大怒,余晦这狗官死期将至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心下暗道:“皇上若是如此英明,王将军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,倘若他再要听信陈大方丁大全的谗言,怕是你叔叔也回不来。孔老弟,你可想得太天真了。”轻叹一声,安慰道:“孔兄弟放心,这狗官必有报应。”安顿好孔括,再与郭芙去隔壁房睡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次日城中一阵骚乱,衙门差役到处搜人。客栈老板见差役入到客栈大吼大叫,怕惊扰了贵客,便用银子打发差役。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,差役一见有银子拿,装模作样看一番,便即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按照孔括所说,出北城门十里地,到了盘龙岭,取下宝衣,回到客栈,再将此行来的目的说与了孔括听。杨过道:“我将这宝衣送还余晦,便能骗得他信任,之后盗大印写奏折也就更顺利一些。不过这宝衣是孔兄弟用血换来的,你不答应,我绝不强求,再令想办法就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孔括道:“怎会不答应,眼下调来两名将军镇守钓鱼城,比什么都重要,你尽管拿去就是。”杨过见此人如此通情达理,心生感慨,拍着他的肩道:“你安心养伤便是,余晦,陈大方,丁大全,这三个狗官我绝不轻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既取得了宝衣,便等着张一氓来寻他,郭芙也知道,模仿字迹写奏折,全靠这张秀才,没有他可不行,也就不多问。可二人等至太阳落了山,仍不见张一氓踪影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郭芙见杨过剑眉紧蹙,神色略显焦虑,不知为何,竟心生安慰之意。上前握住杨过的左掌,道:“丁大哥,你别担心,那秀才定是碰到什么急事,才耽搁了时辰,咱们再等等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闻言心头一暖,望向郭芙,心道:“芙妹,倘若你自小便如此待我,我也不会....唉...”伸手搂过郭芙双肩,让她坐在身旁,缓缓道:“娘子,你变啦...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郭芙遇事向来不大深思,皱眉道:“我变了...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微笑道:“你别担心,我是说,你变好变乖巧啦,这才是好娘子。”郭芙俏脸上飞过一阵羞红,道:“谁是你的好娘子!”说罢一个闪身,轻巧跃出客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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