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雪难封

写作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,快要压制不住了!

十五年后【七】

杨过向郭芙道:“芙妹,此事非同小可,你我明日便即动身,你觉得如何?”

郭芙回道:“嗯,你说了算。”

张一氓道:“二位这么去可不行,须好好装扮一番,明日怕是走不了啦。”

杨过点头道:“那就再过二日。”

赵老爵爷大笑道:“杨老弟既答应下来,此事必成!今晚就当做给二位饯行”众人端起酒杯重又开怀大饮。

次日一早,董思远便请来城里最好的工匠与裁缝,定做了一副轻薄的木制面具,再给杨郭二人缝制了上好的青袍与大红绸衫,隔日两人穿上衣服扮做那对夫妇,众人一瞧,男的英俊挺拔,女的娇小柔美,皆竖起拇指夸赞,杨过心下百般滋味,真不知是喜是忧,一旁的郭芙则低了头。

这日下午,张一氓抱来一大一小两只木盒,揭开木盒,只见大盒中装有一把金灿灿的九环刀,刀身厚实好似门板,上刻一条金龙,刀柄篆有一个‘屠’字;小盒中乃是两把轻巧短剑,剑柄垂下两条大红丝绦,一把剑柄篆有‘倚’字,剑身较窄,另一把篆有‘天’字,。孙一氓道:“这两把便是丁氏夫妇的拿手兵器,从不离身,二位也不必会使,随身带着便是。”

杨过举起金刀,轻轻一挥,说道:“这刀倒是有些重量。”张一氓见他说话如此轻描淡写,吃了一惊,道:“杨大侠,这刀唤做九环屠龙刀,五十来斤重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
郭芙取过那两柄短剑,跃至小院中舞了起来,她虽功力不足,但招式仍在,但见她双臂舒展,细腰轻摆,身姿轻盈宛如红蝶在花丛中飞舞,杨孙二人尽皆看得呆了。郭芙觉得双剑轻捷顺手,心下喜欢,转身笑道:“这两把剑倒是好使得很。”

张一氓恍过神来,说道:“这两把短剑唤做倚天子母剑,制作精巧。其实这刀与剑质地一般,并非什么神兵利器,让两位见笑了。”

杨过轻嗽一声,道:“见笑什么,孙兄弟,这是你好友的遗物,在下用之唯恐有所闪失,待到余晦府中,只用拳脚功夫就好。”

张一氓见郭芙手持双剑,笑脸吟吟,显是很中意,便道:“杨大侠,这刀剑就赠与二位啦。”

杨过道:“这...这怕是不妥吧。”

张一氓道:“所谓宝刀赠英雄,这刀与剑虽不是神兵,却也比一般的刀剑要锋利不少,赠与二位,正是物尽其用,总比三把兵器放在屋中不见天日的好。”

杨过瞥见郭芙连连点头,只得道:“那就多谢张兄弟。”

当晚又设一宴,赵老与董老给杨过,郭芙,孙一氓三人饯行,一个时辰后,三人收拾行礼,挑选了几匹好马,连夜上路。

向西行了三日,便至黔州,三人挑了家好客栈,当晚住下。孙一氓将杨过唤到街边,低声道:“杨大侠,此处你们夫妇二人分房睡不打紧...”

杨过一听这话,急道:“什么夫妇二人!”

张一氓道:“哎,不是小弟我多嘴,只是你们一路走来,相互说不上几句话,又是分房睡,便是瞎子也能看出你二人不是夫妇。这要是到了重庆府,定然露馅。从今日始,小弟我便视你们师兄妹为夫妇,还望你们二人之间也不要太见外才好。”

杨过面露难色,说道:“张兄弟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师妹她...她已有丈夫,我又怎能在人前与她如此亲密。”

张一氓心下笑道:“在人后就行么?”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,他说道:“有言道,做戏做全套。那丁邈与苗逢玉夫妇二人形影不离,至死都未分开。杨大侠,你与令师妹虽说是假扮夫妇,可总要像个夫妇的样子,总这么害羞怎么成。此事关系重大,你要还是顾念颜面,不如咱们趁早回常德,再另想办法就是。”

杨过叹了口气,一跺脚,咬牙道:“你说得对!此事关系非同小可,绝非顾念个人名声的时候,从今日起,我师妹便是我娘子!”说罢转身奔回客栈,卷了被子走进郭芙房中,往地上一铺,大声道:“娘子,早些歇息!”

郭芙正在饮茶,见他奔进屋来铺下棉被,正疑惑之际,听了这话,一口茶水险些喷出,颤声道:“你...你唤我什么?”郭芙虽说已说已成婚十五载,但丈夫耶律齐只以芙妹相称,从未唤过一句娘子,今日被杨过如此称呼,心下是又惊又羞又气,一时也忘了假扮夫妇之事,大骂道:“杨过!你怎敢口出如此无礼之言!”

杨过笑着问道:“你说说看,我怎么无礼了?”

郭芙道:“我...我不是你娘子,你这么唤我,不是无礼是什么!”

杨过问道:“好,你说说看,我是谁?”

郭芙道:“你傻了么,你当然是杨过。”

杨过摇头道:“不对,不对,我是独臂金刀丁邈,你是芍药夫人苗逢玉。”

郭芙这才恍然大悟,想起那假扮夫妻的事来,立时双颊通红,转怒为羞,转过身,结结巴巴道:“即...即便如此,你...你也不可在我房里睡。”

杨过既已打定主意暂且视郭芙为妻子,也不再想那么多,半开玩笑似的道:“我若不与你同房睡,怎能称作是你的丈夫?”

此话一出口,郭芙神色微变,忽想起自己与耶律齐成婚十余载,却几乎未与他同房睡,偶尔同房,也绝不同被。虽说此事是自己提出,可耶律齐从未对此提出异议,正如杨过所说,好似不是她的丈夫。

自成婚那晚起,郭芙便发现,自己只是把耶律齐当做大哥,便对与他同房心生抗拒,耶律齐也是一口答应从此分房睡,因此郭芙从未想过为何他会答应,此时被杨过一提醒,才发觉耶律齐有些不寻常。

郭芙问道:“杨大哥,我娘常夸你聪明,所以...我有件事想问问你。”

杨过摇头道:“不对,不对,你唤我什么?”

郭芙道:“唤你杨过啊。”

杨过四下张望,道:“这哪里有杨过,我怎么没瞧见?”

郭芙噗嗤一笑,低着头道:“那..那你要我怎么唤你...”

杨过道:“我是丁邈,你是我娘子,该怎么叫就怎么叫。”

郭芙含羞道:“...非..非要这么叫么?”

杨过道:“当然非要这么叫不可,娘子,此去余晦府关乎钓鱼城的存亡,要是被人瞧出你我并非夫妇,你我二人岂不是成了大宋的罪人?襄阳城怎么办?”

郭芙道:“你说得对,顾不得这么多了...”忽地低下头,二根青葱般白嫩的手指捏着衣角,转过身,轻声唤道:“相...相公,我想问你一问...”

杨过听她口出相公二字,脸上直发烧,也把头低了下去,暗道:“傻丫头,喊我丁大哥便是,...你唤我相公作甚。”转念一想,这事只能怪自己没说清,怨不得她。杨过轻嗽一声,说道:“嗯,你问吧。”

郭芙结结巴巴道:“我...我在襄阳城里认得一户人家,嗯,是大户人家,这户人家生有二女,那大女儿与我很谈得来,是...是我的好姐妹,你...你信么?”

杨过见她说话吞吞吐吐便已生疑,又听话中提到什么好姐妹,更觉得是在撒谎,心道:“哪家闺女这么不开眼,认你做姐妹,那得有多大的心?我看呐,这姐妹多半是你。”显然这话绝不能说出口,不然左臂也得交代在这儿,杨过道:“嗯,我信,你接着说。”

郭芙点头道:“你信就好,有一日,那大女儿悄悄告诉我一件事,当然这是她家的事,与我毫无干系!”

杨过道:“嗯,当然是她家的事。”

郭芙道:“她说,她告诉我说...她与她相公自成亲那天起,两人便开始...分房睡,偶尔同房,也几乎...不同床,她相公也十分赞成此事,如此过了十多年,她相公从未有异议。你向来聪明,知道她相公为何会如此么...?”

说着说着,郭芙发现杨过目光如剑,好似把她的心也看穿了,赶忙把撇过头,轻声道:“相公,你盯着我看做什么。”

杨过听完这番话,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大石,他早已发觉郭芙口中的好姐妹就是她自己,寻思道:“倘若真像芙妹说的那样,她岂不是与耶律大哥十多年分房睡...?不,这绝不可能!”便问道:“你说的话...我是说,你那姐妹说的话,十多年不同床,当真么?”

郭芙道:“当真,千真万确!你觉得,我..我那姐妹,她相公为何会如此?”

杨过沉吟不语,过了半晌才道:“或许他十分疼爱妻子吧...”郭芙道:“真是如此么?”杨过若有所思的道:“或许吧...”顿了一顿,问道:“你那姐妹...她为何要与相公分房睡?二人不是夫妻么?”郭芙双颊一红,说道:“我怎么知道,她...她又没说。”

杨过点了点头,叹道:“早些歇息吧,明早还要赶路呢。”说罢倒在棉被上,和衣而睡,郭芙却是辗转反侧,整夜难眠,偶尔脸上瘙痒,便将杨过唤起,让他给自己抓痒。杨过本欲拒绝,心想既是扮做她的丈夫,这事又怎能推脱,便笑着给她抚擦一番,又悉心给抹上药膏,这才睡去。

次日大早便即上路,自此二人心思放开不少,在人前也会以相公娘子相称,杨过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,风流性子不经意间便流露出来,纵然是当众唤郭芙几声娘子,脸上也是不自禁的嘻嘻哈哈,郭芙偶尔脸红,但以轻纱遮住,旁人倒也看不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一日到了重庆府,三人在大道旁勒住了马,郭芙道:“丁大哥,张大哥,事不宜迟,咱们这就去找那余晦。”这丁大哥自然是指杨过,现如今他便是独臂金刀丁邈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杨过摇头道:“不对,不对,娘子,你急什么,咱们二人何等身份,怎能去见这狗官,须得他来见咱们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张一氓道:“丁兄说得对,必须他来见咱们。就请二位先找家客栈住下,小弟去打探一番消息。”说罢一甩马鞭,向城中奔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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